天堂今天几度呢?
2019-6-16
| 2023-5-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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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给老张:

写于爸爸离开的第二个父亲节,是为思念之意。
又是一年的父亲节,给您请安。
总觉着去年父亲节还没过去多久,今年的就又来。 以为做点其他事,一不留神就能把这个节日忽略过去, 显然不行,就照旧给你写点什么。

我又搬家了,一年搬了两次。 现在楼下有一条穿田而过的铁轨,不关窗户时会清晰听到列车经过时的轰隆声, 恰好高考刚过,条件一串, 免不了想起大学开学,你送我去济南报到时的情景。 那是我俩少有的一起出门的经历,说不准当时走得就是楼下那条铁路。 不敢算,随便一回想已经是 9 年前的事了。

那是你为数不多得几次唠叨时刻, 简单的处世道理,记不清那晚你重复说了多少遍。 当时只是点头应付,实难理解一个虽已成年但未谙世事的自己, 应当以怎样的姿态走向充满未知的世界。 事实上,在入学后很长的一段新生时光里,我的生活都是无聊且孤单的。 以至于,我挥霍了挺长一段如今看来珍贵的学生时光, 在走向独立的那段成长经历里,能拎出来被你夸奖的事自然少得可怜。 倒是那晚你重复唠叨的那些话,在之后我完成学业, 以及处理工作生活中遇到诸多困难时,都发挥了不小的作用。

毕业遵从你的建议时,也曾心有不甘, 如今回看,那时你的预测,也全都一一应验。 我想不出除了造化弄人外还有什么词句可以形容当下, 当我钦佩于你的睿智想法并想多向你请教时, 却再也不能得到你的任何建议了。 搜肠刮肚,想让你之前的教诲都能熟稔于心, 也许吧,我终会想透那些你曾说过的话, 那些我都没来得及听见的话,那些听见了没听进去的话,和那些听进去没听明白的话。

在准备去沈阳的路上码着这些字,盘算着落地时还能踩着今天的尾巴发出去, 就成了一篇为你而写的日记。 如果说天堂真在云端以上,那么未来的几个小时里,我们应该相距不远吧?

有人见面可以坐飞机,想和你见面,如今看来只有去坐时光机。 偶尔想,时间路过时行色匆匆,在无数个平凡而普通的日夜里, 你在那个新环境中会不会也有我刚入学时曾感受到的无聊或是孤单, 转念,想到人们总说天上一天,人间一年,也就没那么担心了, 毕竟,我们也才分开了一两“天”而已嘛。

入夜后的起郑州没那么热了,手机天气上显示气温在 20 几度, 不知道,天堂今天几度呢?
2019/06/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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